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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年戰(zhàn)馬蕭蕭鳴 ——尋訪長汀縣濯田鎮(zhèn)永巫村紅四軍軍部駐地舊址

圖為永巫村若岐公祠正廳。

海峽網(wǎng)9月6日訊 (王堅 文/圖長汀縣濯田鎮(zhèn)永巫村是汀江東岸的一個古村落,原名為巫坊,1956年建立互助合作社,“永義社”、“永豐社”并入巫坊后更名為永巫。因為汀江航運的便利,這里曾經(jīng)是一個貨物轉(zhuǎn)運繁忙的古碼頭。永巫村中的古碼頭附近,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客家宗祠建筑。這座古宅由陳氏先祖若岐公建于清朝咸豐年間,距今約150年。宗祠結(jié)構(gòu)宏偉,工藝考究,前后共有五進,左右有兩擺廂房,占地面積1000余平方米。

聽說筆者前來采訪,村民們說,若岐公祠是當年的朱德軍長住過的“行營”。

“朱德軍長就在祠堂里寫字辦公”

71歲的陳馬養(yǎng)是永巫村同齡人中為數(shù)不多的“知識分子”,因為其父親陳甫瑤參加過紅軍,從小對永巫的紅色歷史非常感興趣:“聽我父親說,我們村早年就是長汀革命先驅(qū)張赤男開展秘密革命活動的地方之一,張赤男在村里成立了秘密農(nóng)會、地下黨組織,醞釀工農(nóng)武裝暴動,常在水口、巫坊一帶來往。1929年5月20日,紅四軍在水口渡過汀江,巫坊幾個船工參加撐船運送紅軍過江。當晚紅軍分散駐扎在河?xùn)|各村,巫坊也有紅軍部隊駐扎。一年之后,閩西的正規(guī)紅軍和地方工農(nóng)暴動武裝力量迅速發(fā)展壯大。1930年6月,毛澤東、朱德在長汀南陽龍山書院開會,隨后從南陽出發(fā)準備到汀州整編。路過巫坊時,因為有張赤男的指示,村里最寬敞、又有高大圍墻保護的若岐公祠成為紅四軍司令部的駐扎地,朱德軍長就住在這里辦公。”

“當時巫坊四周到處都是反動民團的武裝,為了保證朱德軍長的安全,紅軍在東南西北的各個制高點布了哨。紅軍在巫坊住了兩個晚上,朱德軍長都是住在若岐公祠。紅軍向汀州進發(fā),聽到軍號指令,在河西的紅軍哨兵才過渡回巫坊和大部隊一同出發(fā)。紅軍的騎兵分隊住在附近的民房里,那時候馬匹很稀罕,村里的孩子愛拿些干稻草和青飼料去喂馬。我小時候在若岐公祠后廳的學(xué)堂讀書,見到大廳神龕上有一個鐵馬鐙,很好奇就拿來當玩具,父親說這個馬鐙也是紅軍留下的,當時沒在意保存,現(xiàn)在不見了。”

為了證實陳馬養(yǎng)陳述的事情,筆者特地從有關(guān)部門查閱了1969年12月對當年紅四軍軍部駐扎巫坊的采訪調(diào)查記錄。據(jù)時年72歲的陳德子、66歲的陳若機、68歲的陳得勝等親歷者回憶:“1930年6月(農(nóng)歷五月間),天氣已暖,已經(jīng)有茄子吃了,紅四軍在上杭回龍打敗國民黨周志群匪部后,沿大路北上,在巫坊住了一夜。軍部設(shè)在陳若岐祠堂。政治部設(shè)在村里的另一座風火屋(即陳德子在永巫的舊宅)。軍部門口架了兩挺機關(guān)槍,插了一面紅旗,旗的白邊上寫著‘中國工農(nóng)紅軍第四軍司令部’字樣。陳若機曾親眼看見朱德坐在軍部寫字辦公。”這些極為珍貴的采訪記錄,雖然內(nèi)容過于簡單,但卻是最有力、最直接的證據(jù)。

“朱德軍長下令為巫坊發(fā)槍建武裝”

今年87歲的村民陳甫財,其父親陳榮輝是永巫村早期的革命骨干,先后參加了張赤男的暴動隊、長汀縣蘇維埃政府保衛(wèi)隊,后來擔任過紅軍部隊的連長,曾經(jīng)騎著白馬回過村里,一時傳為美談。因為參加松毛嶺保衛(wèi)戰(zhàn),后來留下打游擊,遭到反動民團的多次圍捕。

老人家不善言詞,但講到永巫村的革命歷史,忍不住激動地說:“1928年張赤男、羅化成領(lǐng)導(dǎo)汀南暴動,村里許多前輩都參加了,所以招來當?shù)胤磩觿萘Φ寞偪駡髲?fù)。1930年春天,駐扎在三洲的反動民團俞志帶兵到巫坊燒殺搶,村里被燒掉幾十座房屋,原本一個人煙稠密的村莊一下蕭條了。紅軍是當天下午開來永巫的,看到村里到處都是大火燒過的殘墻斷壁,朱德軍長詢問村民是怎么回事。了解原因后,朱德軍長就說,沒有武器無法保護自己,于是下命令要給永巫發(fā)槍,建立武裝力量保衛(wèi)村莊。”

“在朱德軍長的關(guān)心指示下,紅軍干部叫巫坊村上挑選了30個革命意志堅決的骨干,另外還挑選了2個炊事員,跟著紅四軍向汀州出發(fā),我父親就是其中一個。父親讀過私塾,有初小文化,所以后來得到部隊重用。朱德軍長承諾說如果路上有打仗,繳到了敵人的槍支,就給村里去的30個人每人發(fā)一支槍,用來保衛(wèi)地方。第二天,部隊到達河田,村里的每個人都領(lǐng)到了伙食費,在河田住了一夜就開向長汀。巫坊去的人員住在汀州的‘天一樓’旅社。因為去長汀一路都沒有打仗,所以永巫沒有領(lǐng)到槍。紅四軍給我父親他們開了一張條子,讓他們回轉(zhuǎn)河田,向張赤男的部隊領(lǐng)到了四支槍,其中有3支‘單唧子’(即單響槍),1支毛瑟槍。”

“這些情況我都是聽父親生前親口講的。我1932年出生,因為父親參加紅軍,我的母親鐘七妹在家里沒法住,時刻擔驚受怕。紅軍北上后,反動民團追殺我父親,揚言要抓住陳榮輝殺頭。我母子兩人只好離家跟著父親一起藏在山上。1935年4月左右,父親跟隨游榮長、范云龍等人領(lǐng)導(dǎo)的長汀游擊隊在梅逕、東坑的山洞蓬籠中躲藏。敵人搜山,我母親在濃密的荊棘叢中死死捂住我的嘴巴,怕我驚嚇哭鬧被敵人發(fā)現(xiàn)。父親拿著他的懷表在我耳邊‘滴答滴答’響,我好奇地轉(zhuǎn)移注意力才不會哭。父親為了革命受盡磨難,身體也垮掉了,全國解放不久就病故了。”

當年戰(zhàn)馬蕭蕭鳴 ——尋訪長汀縣濯田鎮(zhèn)永巫村紅四軍軍部駐地舊址

圖為永巫村民陳馬養(yǎng)(左)、陳甫財(右)講述當年紅四軍駐扎的故事。

“朱德軍長祝愿巫坊人民永遠幸福”

站在若岐公祠高大的沙灰圍墻后面,眼前的荒草叢中,清晰可見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古道自南向北蜿蜒而去。1930年的燠熱夏天,軍號嘹亮,戰(zhàn)馬嘶鳴。32個永巫男兒,就是在這條古道上,跟隨朱德軍長走向汀州,從此他們的人生道路也發(fā)生了重大的改變。

陳甫財老人動情地說:“蘇區(qū)時期的每個紅軍家庭,都經(jīng)歷了犧牲和磨難,我們家也不例外。但也正因為這樣,窮苦老百姓對朱德、對紅軍的感情更加深厚。母親生前常常對我講朱德軍長的故事,朱軍長還沒到村里,打前站的紅軍警衛(wèi)部隊就在若岐公祠的四周布滿了哨兵,三步一崗五步一哨。過了一會,遠遠看見朱軍長來了,穿的是一雙舊草鞋,戴一頂破舊的斗笠,臉色赤黑,像個‘伙頭將軍’。母親拿著自己種的蔬菜到若岐公祠給紅軍煮,看到廳堂的地上鋪滿了谷笪,紅軍戰(zhàn)士都在廳里打地鋪。有的紅軍在桌上看地圖,有的在牽拉電話線、安裝電話機,有的在下廳的角落里燒火洗鍋準備做飯。紅軍官兵一邊忙碌著,一邊熱情地和路過的鄉(xiāng)親們打招呼。巫坊一直以來受白軍和民團的摧殘,直到紅軍來了才揚眉吐氣。”

一旁的陳馬養(yǎng)補充說:“朱德軍長來的時候,我父親也在場,當?shù)氐墓まr(nóng)暴動領(lǐng)導(dǎo)人張赤男也陪著朱德軍長一起到了巫坊。他們在祠堂里一起研究開會,這個時候紅軍哨兵就不讓無關(guān)的人員靠近。父親印象特別深刻的是,朱德軍長很有人情味,當他看到村里許多民房被反動民團燒掉了,面色很沉重,安慰大家說,巫坊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村場,等革命勝利了,消滅了反動派,大家一起來建設(shè)一個永遠幸福的巫坊。”

古宅滄桑思偉人,當年戰(zhàn)馬蕭蕭鳴。時至今日,由于主人外遷,長年無人居住維修,作為朱德軍長“行營”、紅四軍司令部駐地的若岐公祠,已經(jīng)老態(tài)龍鐘日漸衰頹。但流逝的歲月將永遠鐫刻一位世紀偉人與永巫村的特殊情緣,讓后人虔誠守望這份彌足珍貴的紅色記憶。

責任編輯:黃仙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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